高压氧医学鼻祖BOEREMA教授在第一次国际会议上说了些什么?

发布时间:2018-09-05 22:03:14
作者:刘青乐编译
来源:海军军医大学长海医院

  还原经典,了解真相,共创未来…

  本专业的第一次国际会议是1963年9月在荷兰首都AMSTERDAM召开的。会议的名称是“The first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hyperbaric oxygen”—第一届高压氧临床应用国际会议,并非“高气压医学(hyperbric medicine)学术会议”。现将第一届高压氧临床应用国际会议的发起者,奠定高压氧医学发展的著名文章“Life without blood”—无血的生命的作者BOEREMA教授在第一届高压氧临床应用国际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分享给大家,以期协助各位了解当时高压氧医学的一些真实情况…...

  阿姆斯特丹当局,大学校长,医学院院长,该大学的管理者,女士们和先生们:

  在这第一届高压氧国际会议(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hyperbaric oxygenation)上,我们将讨论一个老问题——周围气体压力相对和绝对升高对机体及其疾病的影响。

  在一些国家,特别是荷兰和英国,只是偶而有人研究高压氧对动物和人的作用,还是当法国发现沉箱(caisson)在桥墩建造和其他水下工程方面非常有帮助的时候,高气压对机体的影响才得到了较广泛的研究。这可以追溯到一个多世纪以前的Triger(公司),大多数的工作是生理学家对在沉箱中的正常动物和正常人进行的研究,特别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Bean、Behnke、Lambertsen、Lanphier和其他一些人在这方面进行的研究。然而,在Triger团队之前(应该是18xx年),法国里昂的Pravaz就已经开始研究高气压对疾病的影响和对外科手术的帮助作用了。

  在这段时间里,首先是观察了高压氧对肺本身,哮喘、气管炎和结核病人的影响;Pravaz还设法研究了高压氧减少髋关节脱臼的情况;1879年Paul Bert建议使用高压氧治疗绞窄性肠疝。目前这些治疗原理已经由Troell以及Wangensteen、Cross和Lovelace分别用在基础研究方面和临床治疗方面,而且在这些研究工作中第一次发现了更多的生理作用和高压治疗原理。如在肠梗阻治疗基础研究方面发现高压氧治疗除了能压缩扩张肠道的气体体积以外,还能在很大程度上增加这些气体的吸收。不幸的是,可能是因为Wangensteen用的是一个小氧舱,很难容纳一个患者和陪伴的医生,以致该实验没有进行下去。

  Henry‘s定律告诉我们,气体在血液中的溶解度与该气体在肺泡的压力成正比,通过提高吸入氧的分压和绝对压,整个机体可以充满氧气。Gray介绍了这个实验,并很快由Churchill-Davidson将此应用于临床——放射治疗的同时,在3ATA下吸氧,治疗肿瘤患者。

  这个物理原理我们叫它高压氧灌注(hyperbaric oxygen drenching),是我和我的同事1956年首先在氧舱进行心脏手术时提出的。我的发言那年在苏黎世召开的欧洲心血管外科大会和司德哥尔摩召开的欧洲心脏病学大会上形成2个最显著的亮点。

  第一个亮点是,我的交流意外得到了1000多位来自欧洲所有国家,英国、苏格兰、以及美国医务人员的狂热追捧。报纸在头版头条报道,电台用不同的语言广播。第二个亮点是,尽管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但很多人在用我的方法时犹豫不决。法国很快做了一些工作,但没有报道。Minneapolis的Hunter在1957年向我展示了一个设计完美的大型手术氧舱,但一直未建。2年后,Glasgow的外科医生采纳了我的想法,并第一次发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但是,相关文章在“Surgery”发表后,人们对高压氧的热情再次爆发。此时我们强调,高压氧不仅是对心脏手术是一个新的有利手段(进行心脏手术就要开胸,并且打开心脏。因此,肋骨骨折可以接受高压氧治疗),也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治疗措施,特别是在治疗厌氧菌感染方面的神奇疗效。这两个亮点一方面激发了广大医务工作者的热情,另一方面高压氧治疗的原理渐渐的被其他人应用,成为我们明智的组织对该领域真正有兴趣的人召开了这个国际会议。

  起先,我们认为召开一个很小型的会议比较好,仅有受到邀请者参会,直接讨论有关问题。实际上,所有人都接受了邀请,对此我非常的高兴并感到十分的荣幸。我和从一开始就和我一起承担该工作风险的同事们,将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各位在阿姆斯特丹过得快乐和有意义。

  因此,我想在接下来的会议上我们讨论的问题首先是高压氧舱是一种神奇的治疗机器,可以治疗所有机体甚至精神方面的疾病,这也是多数来自世界各地的医务工作者和非专业人士的共同看法,并对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但我们必须明确的划定该领域的范围。另外,继我的首次报道后,人们心怀犹豫的渐渐发现,我们的工作尽管非常棒吸引人,但有一定的风险,包括设备本身的风险和患者氧中毒的风险(从当时发表的文章来看,当时开展的高压氧治疗,选择的压力基本都是3ATA,吸氧时间长达90-120分钟)。这些危险的确存在!大会将讨论这些危险并设法避免它们。

 目前该领域巨大的临床工作已经在世界各地展开。荷兰皇家海军在一个小型氧舱中开始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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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Boerema教授的发言稿)

但这项工作只有建造可以开展常规手术的大型氧舱后才能进一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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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Boerema教授的发言稿。从图片看来,Boerema教授望眼欲穿的氧舱,其空间也很局促)

  因此,我非常高兴的对阿姆斯特丹市长van Hall先生和该大学校长表达我们伟大的设想,我们感恩于你们,因为正是你们,在van Leer先生资助下,才使得世界上第一个手术高压氧舱在阿姆斯特丹建造成为可能。你们继承着几个世纪以来,高级地方官员给予这座城市所有公民思想自由和科学实验自由这一阿姆斯特丹的著名传统和传奇。

 我很高兴诸位来参加第一次国际会议,我希望您会觉着这是一个巨大的责任,因为我前面说过,该领域庞大的工作已经在世界各地展开,而且所有这些工作最终将一直追溯着您的意志,去建造第一个高压氧手术舱。

 

*我国高压氧医学前辈们医术精湛,思维超前。1964年福建省立医院的李温仁教授将一个废弃的锅炉改建成了国内医院中第一个可以开展心脏手术的高压氧舱。1965年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胸心外科的蔡用之教授团队建成了我国自主设计、自主建造的第一个3舱6门高压氧手术舱群,并在舱内进行了我国第一例国产心脏瓣膜置换术。当时长海医院建成的氧舱群在世界上是数一数二的(该氧舱群曾引起英国情报机构长期关注),和福建省立医院的李温仁教授建成的氧舱一道做了许多国外同行“望尘莫及”的工作(若大家有兴趣我可以陆续提供这方面的资料)。

*感谢长海医院高压氧治疗科前辈许冠生教授把从英国留学带回来的经典专著送给我,让我和其他年轻同行有机会了解当时高压氧医学的有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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